沾春何解

脾气很差,开/弃坑无征兆
冷CP爱好者,自挖冷圈技能点10,杂食好活,全家福狂热者

『孟叶苏』梦落花-尽付逍遥篇01


孟星魂&叶开 × 苏梦枕


京城里有两个地方,小甜水巷和苦水铺,这两个地方,名字相似,却毫不相干。


小甜水巷子路深好走,里面一年到头没有机会卖出去几碗甜水,所做的生意却是不需几日就有数不尽的金银流入,苦水铺则是很同名字一样,换做熙熙往来绝对是去了就要吃一嘴苦头的地方。


这里破败少人烟,不说有苗条有门路做什么营生,单以这隔开京城三大武林势力的微妙位置,在偌大京城里就连巡捕也不愿过来。


再者往东往西一楼一堂,里面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苏公子和雷堂主又常带手下人来这里走动,若有点风吹草动,惊动了两方任一,不说难讨得好处,就是全身而退都是很难了。


维持这里的平和,仅靠京城里六扇门的巡捕还不够。

在一个不起眼的水洼被纷纷来人不知材质的鞋底第三次踩过,四飞散去的水花还浮在半空,没聚着回到原处的时候。


离这不远处的酒铺,旗幡被风卷着穿过小楼,一个人在这样的很小的一扇窗边卧着喝酒。


他喝了很多酒,酒坛堆满了桌子,这会儿桌上只有很小的一块空地留下给他枕着臂慢慢喝酒。


喝了这样多的酒,换做任何人都该睡过去。


睡过这场不知何处来,但将起的风雨。


当跑堂的来殷切将临窗的客人一一打点,这人已正卧在桌上呼呼大睡,他对着窗,是一个正好能将苦水铺的入口乃至内里的旧栅新瓦,破庙前零星的人影和交错的杆看的一干二净的地方。


酒坛落在地上滚着转了两圈逐渐停下。


今日,将要落雨了。


当雨落下的时候,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继而呼出一口气。


今时此月不是干旱时节,一场雨在京城也不算稀奇景,更动摇不了什么。


这些人,他们呼出的气编织成一张大网,化在雨势里,和这场雨一起绵密笼罩了整片苦水铺的地界。


一个衣着破旧的婆子拄着拐踉跄在雨里,雨势愈大,路泥泞起来,她不得不颤巍巍在破庙前找了块空地缩着。


两道响雷接连自空中劈落,声响鸣锐,来势汹涌,去的也快,乍滚落在耳旁又遁走,唯余早到的雷光还不曾走,照得昏暗着还未点上灯的酒馆里一片接一瞬的灿亮。


酒馆二楼开着窗,收的光比其他各处更多。


醉酒睡去的人被这两道轰隆雷声从桌上震醒,雷光扫过二楼各处,他起身,手边几个酒坛一滚又要落地,被他随意伸脚一踢尽数稳稳落在桌角,没发出半点声响。


他揉了揉眼,凝神往窗外看去,眼里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饮酒许多的醉意。


嘴里含糊问了句,“开始了没有?”


也不知道是对谁,对哪里问出这句话。


苦水铺在雨里安静地伫立。


没有回应。


窗外没有人在,只有雨声寂寥,并着酒馆二楼孤独的饮酒客人。


他招手示意一旁站着遮眼躲雷光的跑堂人,跑堂的听闻喝了这样多仍要继续上酒,殷切点头应是,记了数量赶忙往楼下跑去。


“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外头雨大,要看苦水铺如何,不妨入内来座一起喝一杯?”他复又对着窗外问。


仍然没有回应。


这人十分耐心地望着窗外,好像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他问出来的,酒葫芦往嘴里灌酒的时候,嘴里甚至开始哼起一两句长短酒调。


半晌,跑堂人从楼下端了满满当当酒上来,见这今日的大客人一直望着窗外,以为他嫌会有雨打进来风刮进来冷的很,生怕他恼了,赶忙放下酒就殷勤去窗前要替他拉下二楼的遮雨布。


这一走近,不等放下支杆,只一低头,就吓了跑堂人一大跳。


有个黑衣的年轻人正抱臂坐在酒馆一楼伸出的檐角上,也不知他何时来的,头发虽乱蓬蓬的,衣服却看着干爽也不见淋到雨,且这位置很巧妙,有头顶遮雨不说,只从窗户平看出去还发现不了他。


这个黑衣年轻人也正专心望着苦水铺的方向。


和二楼的酒客望着一个方向。


跑堂人也不由得好奇起来,也跟着这两人往苦水铺看过去。


那样一个久无人迹的地方今天会发生什么大事不成?


以跑堂人这种未曾习武的寻常人的眼力,就算这里酒馆窗沿上此时爬过去一只蚂蚁他都瞧不见,更何况是数里之外还笼在雨里雾中的苦水铺。


跑堂人只想了一瞬,回身数数大客人桌上的酒,很快又为今日的营生流入高兴起来。


苏梦枕也在看着这场雨。


雨下的很大,在苦水铺破庙的檐前挂落成一条条的雨线。


他吐气,也吐出白雾一般的气。


然后他咳嗽,咳的腰都弯下来,整个人都几乎躬腰蜷缩起来,任谁看到这病恹恹的样子都会认为这个人活不长了。


茶花想上前搀扶一二,哪怕是替他一揩方才为雨打湿的衣发,都为苏梦枕摇首拒了。


原先留在入口处探看的沃夫子和师无愧也投来忧心的视线。


除了外面躲雨的拄杖婆子,他们四人,这破庙里的活物只有只慢慢在爬的蚂蚁。


这蚂蚁为风吹也停,为雨大也停,停得轻易,爬的缓慢,茶花看了很久,忍不住想伸指一按。


这伸手的动作还没有一半,茶花又很快垂下手。


“花无错一向都很能干,你不必担心他。”苏梦枕说,他手里攥着的手巾露出点触目惊心的红。


酒馆一楼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腰上挂剑的年轻人冲了进来。


这动静也把二楼喝酒的人吸引去看了一眼。


“雨下的好大。”那少年人一面抱怨一边用布去擦拭他剑上的雨水。


那是把奇异的剑,剑柄微弯,占剑身三分之一长。乍眼看去,像是一把刀、一柄剑连在一起。


“挽留剑?”二楼的酒客喃喃道。


他猛然回身往窗外看,那原本抱剑坐着的黑衣年轻人已然不见了。


雨幕里只有一道身影往苦水铺方向掠去,愈来愈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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