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春何解

逆水寒 · 现代公司paro④-新春ver

戚少商对着旧友送来的年货出了一阵神，临到年前这一带的快递也不停属实让他吃惊。从前在连云外派订年货都要趁早，连去ATM上取钱都要提前一周，省着机子在最后几天呻吟着只会一次吐一张百元的，没取上几次就空了，留他们几个还在后面排队的面面相觑。

单手抗这么多箱子实在很不方便，他的视线又落到缠着绷带的左手上，计算起年后去复诊的日子。

冷凌弃提了一小桶水出来给在擦玻璃预备贴窗花的崔略商作替，和窝在客厅门口看箱子的戚少商打了个照面。

这一照面，第一次在个像家一样的地方过年的戚少商心里陡然生出点局促。

我是不是过去该给他们帮点忙？戚少商想。至少也该掰点年货给无情他们？

至于家，家对戚少商来说实在是个很陌生的概念，倒不是从前和连云外派的同僚们处的不好，他也几度自傲大家非有血缘仍亲如兄弟，可到了诸葛正我这里，看无情他们几个好的样子，羡慕之余也不免感慨，这里才是个家的样子。

扫除的事无情好像没亲身下场，可崔略商上蹿下跳、扫灰除尘用的工具全部出自他之手，冷凌弃没顾上的小地方也给几个小孩子争先恐后清扫干净了。

“干净了没有？”崔略商自己对光看了看，又问站离窗户有一段的冷凌弃，见小师弟点了点头便伸手要将他手上抱着的一打福纸接过去。

四个师兄弟里就数崔略商个头高又行动灵活，他一来，这些贴东西、扫除什么的都有了去处。

最早这屋只有无情一个人在，诸葛正我临年前忙碌，只得请朋友帮忙，无情就孤零零一个坐在凳子上看。后来过了几年，铁游夏进来，他也够不着，但至少不必再麻烦诸葛正我的朋友来，他搬张凳子忙上忙下，还不忘推无情去光亮的地方晒一晒。

再到冷凌弃这个最年轻也最可爱的小师弟来，年轻人干起活来又快又很有劲，他就接了退居给崔略商打下手的铁游夏位置。铁游夏好说歹说才从他带着委屈和温和的眼里堪堪保住了新年采买的担子。

外面贴好了，崔略商和冷凌弃十分默契地往里间去了，后天还缀了几个小尾巴。戚少商还踌躇着是不是要过去给这搭配无间的师兄弟间搭把手的时候，无情以肘捅了他一把。

“今年的窗花......”

戚少商顺着无情看的方向看过去，一圈红盈盈里堆着个颇可爱的胖兔子轮廓，左看右看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转头看无情。

无情好像并不怎么能欣赏这种年画似的可爱，低头叹气了一声。